第123章 开仓放粮
库房里面没有动静。
正在守卫们纠结要不要冲进去的时候,“古明”和“古管家”推门而出。
“古管家”手里捧着一个檀木雕花盒子,跟在“古明”身后走了出来,然后顺手锁上了库房的门,清咳一声,对众守卫说:
“都守好了,若有差池,唯你们是问!”
众守卫拱手领命,继续认真负责地守着这栋空房子。
“古明”和“古管家”扬长而去。
只留下众守卫满脸疑惑,今晚的事情太玄幻了,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顾昔楚昭两人走到前院正厅,此时史三已被古明安排去了客房休息,还给他送了几个青楼女子做三陪。
楚昭随手指了一个小厮道:
“你,去把师爷叫来。”
其实他也不知道古县令有没有师爷,但通常情况下都是有的,如果没有,那就找账房。
小厮应喏,跑了出去。
楚昭和顾昔忙活了半夜,施展轻功也很耗费体力,此刻都饿了,顾昔对一个小丫鬟道:
“你去煮两碗面条过来。”
丫鬟应喏。
虽然她不明白,大人刚刚才酒足饭饱,为何现在又要吃面,但这不是她一个下人该管的事。
等师爷赶到的时候,楚昭和顾昔正一人一碗吸溜面条。
师爷眉头皱了一下,觉得古管家太没规矩,居然跟主子在一张桌子上用餐。
但他作为下属,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长揖一礼道:
“大人,深夜叫卑职前来,所为何事?”
这话说的,有点傲气了,深夜就不能叫你来么?
楚昭不理他,先吃完面条再说,而且晾晾他更有威慑力。
直到他打了个饱嗝,这才对师爷说道:
“现在县里的粮仓还有多少粮食?”
师爷立刻恭恭敬敬道:“回大人,粮仓共存粮三千担。”
一担是一百斤,那就有三十万斤粮食。
楚昭和顾昔俱是心头一沉,有这么多的粮食,却不给难民吃,难道要喂老鼠吗?
师爷察言观色,小心翼翼问道:“大人是准备现在卖粮吗?”
“卖个屁!”楚昭气呼呼道,“那么多难民在城外你看不到吗?把粮食全部拿出来,分给难民。”
想了想又说,“除了城外那些难民,村子里应该也有不少,咱们县里总共有多少遭灾的难民?”
师爷心中纳罕,他家大人怎么换了个人似的?
那难民聚集在城门口,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的这会儿他想起要救济难民了?
但看着大人的脸色,他也不敢多问,立刻躬身,战战兢兢道:
“回大人,今年全县大旱,农户们几乎都没多少收成,县里农人共计三万人。”
三万人分三十万斤粮食,一人才十斤,太少了,撑不到秋收。
顾昔趁着师爷不敢抬头,戳了戳楚昭的胳膊,然后把那个檀木盒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大摞田庄、铺子、宅子的地契。
这玩意儿也是从古府的库房抄出来的,但是没什么卵用,死物带不走。
看到顾昔的眼神,楚昭立刻会意,说道:
“你立刻去办三件事:一、把所有的衙差叫上,连夜把粮仓的所有粮食运到城门口去,如果人手不够,府里的家丁守卫也归你调遣;
二、再派一些人,骑快马去各个村庄通知,让村民们速速赶来县城门口领赈济粮。
三、你派人通知县里所有粮店的老板,立刻过来,本官要跟他们借粮。”
师爷脸色大变,大人玩真的啊?
“可是大人,朝廷还没有送赈济粮过来,咱们粮仓的粮食不是准备高价出售的吗?”
师爷甚至都想好,怎么从中捞些油水了,这怎么就变成发放给难民了?
顾昔和楚昭对视一眼。
啥玩意儿?这个古明居然还想把公家的粮食卖掉,真是个捞钱小能手啊。
他是要把百姓全饿死吗?真不是个东西。
顾昔翻着小白眼,想着等古明醒了,非得电棍伺候不可。
楚昭脸色一沉,一种上位者的气势压迫得师爷不敢抬头。
“你是县令还是我是县令?”
师爷吓得“扑通”跪地,“卑职不敢。”
楚昭想了想,为了激励师爷好好做事,还是编了个理由解释道:
“如今吏部尚书大人的心腹就在府中做客,若本官不能把灾民问题解决,怕是乌纱帽不保。相反若本官倾尽全力让难民们吃饱,尚书大人自然会另眼相看,本官飞黄腾达指日可待,跟升官相比,钱财算什么?你速速去办,本官若升官了,你不也能跟着水涨船高?”
原来大人打的是这个主意啊。
师爷想了想,逻辑上没有问题,于是立刻出门去办“古明”交待的事情。
他的能力还是有的,不然也不会被古明重用。
楚昭和顾昔又等了一阵儿,粮店老板们陆陆续续赶了过来,看那一个个脸上带着困意,有的还衣衫穿得乱七八糟,估计都是从被窝里揪出来的。
楚昭扫视一圈众人,一脸严肃地说道:
“延召县大旱,百姓们流离失所,本官决定开仓放粮,但是粮食还不够。各位都是本县的良心商家,希望各位能够伸出援手,把你们所有库存的粮食全部运往城门口,共同帮助百姓渡过难关。”
听到这话,粮店老板们面色大变,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其中一个胆大的站出来说道:
“大人,我们也想帮忙,可是店里的粮食也不多啊。”
粮食交给县令,那还不是肉包子打狗?
楚昭微微皱眉,说道:
“本官也知大家不易,所以本官不会让你们白白付出。朝廷的赈灾银两很快就会到本县,若诸位不信,本官先用我古府的田产地契作为抵押,不是让你们捐粮,而是以平价卖粮给本县。而且,凡是捐粮的商家,本官都会给予一定的奖励,不会让你们吃亏的。”
说着,把手中厚厚一沓地契拍在了桌子上。
众粮铺老板这才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县令强取,他们平价卖给官府,虽然赚不到多少钱,但也不亏。
于是纷纷道:
“大人真是清官,是我延召县百姓之大幸,我等不敢藏私,立刻将粮食运往城门处。”
虽然他们也不明白,这位一向爱财如命的县令为啥突然变成忧国忧民的好官了,但马屁还是要拍的。
“好!”楚昭满意地点点头,“你们每人拿几张地契回去,把你们库存粮食的数目报给古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