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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荣臻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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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在顺直省委

书籍名:《聂荣臻传》    作者: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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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中共顺直省委工作的还有贺昌和陈复。贺昌是书记,聂荣臻任省委常委兼组织部长,陈复任省委常委兼宣传部长。顺直省委书记张慕陶有托派嫌疑,中央决定用调动工作的方法将他调离。聂荣臻先于贺昌和陈复到了天津。

  
      聂荣臻夫妇住在马场道丰云路15号,位于日租界。这里住有3家房客。

  
      房东在银行里工作,房东太太就住在聂荣臻家的隔壁。聂荣臻的公开身份是报社记者。这个报馆是不存在的,房东也从不刨根问底。他们在天津时间虽然短暂,但对住处的印象是很深的。其间,正值张瑞华怀孕,头晕得厉害,得到房东太太的照顾,关系处得极好。正是因为关系处得好,在他们离开以后省委舍不得放弃这个点,结果时间久了露出破绽,住进去的陈复从这里被捕。全国解放后,张瑞华到天津重访故地,那个丰云路已湮没无闻,好心的房东也不知去向了。

  
      “顺直”是个老名字。顺直省委领导党的工作范围包括北平、天津、河北、山西、察哈尔、热河、绥远等地。聂荣臻到后不久,顺直省委改为中共中央北方局。贺、聂、陈到天津后,很快完成了省委工作的交接,张慕陶调回中央,经审查定为托派,被开除党籍。抗日战争时期他投奔阎锡山,后来在陕南被胡宗南枪毙。

  
      聂荣臻在顺直省委主要是指导各地党组织的工作,同时也从事工运和兵运工作。

  
      当时,中共天津市委书记彭真被捕关押在天津狱中,新的省委组织了对彭真的营救工作。筹措了一些钱给彭真送去,解决了些困难。那时天津一带是阎锡山的势力范围,统治还不像国民党那样严。

  
      4月中旬,聂荣臻去唐山开滦煤矿开展工作。临行前,他对妻子说:“有事,我出去两天。”

  
      聂荣臻去唐山是搞工人运动,并布置“五・一”节的行动,有可能的话也做一下兵运工作。唐山的特务监视比北平、天津要松些,但开展活动也很困难。唐山当时是煤都,白天工人下矿井或在工厂做工,吃饭时才可以和工人混在一起,谈话做工作。工人上班后,他就到茶馆,花几角钱喝茶。他住在一个单身工人家里。这个工人是共产党员,人称“老刘”,他俩同睡在一条小上炕上。初春的冀东夜间还很冷,老刘一早起来,好心地往灶里加些煤,因通风不好,聂荣臻中了煤气。他迷迷糊糊地从炕上滚落到地上,爬到门前,把门打开,才避免了一次灾难。

  
      他的行动很快引起了敌人的注意。一次吃饭时,一个工人悄悄地告诉他:敌人发觉你了,还是躲躲好。唐山兵运工作的情况还没有来得及了解,好在工运工作部署已经告一段落,他便返回天津。在唐山他只呆了几天时间。

  
      “被人发觉了,很危险,几乎回不来了!”见到妻子时他这样说。直到这个时候,张瑞华才知道他去了唐山。

  
      后来贺昌也到了唐山,也很快被敌人发现。为了逃避敌人,他躲到运货的火车车厢里,拉回天津。

  
      在聂荣臻离开的几天中,张瑞华妊娠反应十分厉害。一天她到楼下洗衣服,和房东太太说着说着话就晕倒了。房东太太把她扶进房间。那两天,她完全靠着房东太太照顾。

  
      聂荣臻对妻子十分体贴。一次他们到商店去,张瑞华突然感到头晕,靠在门上,聂荣臻见状立即叫了辆黄包车,一起回到住所。事隔几十年,张瑞华对当时的情景依然记忆犹新。那是饱含着甜蜜的回忆。

  
      4月下旬,聂荣臻去北平,布置“五・一”节撒传单。

  
      这是聂荣臻第一次进北平。街头迎面刮来古都春季特有的风沙,整个天空灰蒙蒙的。大街上走着骡马,甚至还有骆驼,到处都是灰尘。北平给他留下了破旧阴暗的印象。

  
      他先住进一家旅馆,宪兵查得很紧,只好找关系住进北京大学。

  
      北平有个宪兵三团,是很厉害的,杀了很多人。敌人搞连环保,整条街要互相保证,出了事情整条街的人都要负责,所以搞得很紧张。聂荣臻在北平期间发生了这样一件事。北平市委书记胡锡奎写了“五・一”传单稿,送往秘密印刷所准备印刷,不料走错了门,一敲门,人家不认识,以为他是小偷。当时共产党人穿着都很随便。那家人把他抓住,送到警察局。警察局关了他一夜,第二天也没有搜他,打了一顿,叫他走了,传单还带在身上。聂荣臻见到他,对他说:“你算是走运,糊里糊涂进去,又糊里糊涂出来!”

  
      聂荣臻住在北大学生宿舍简陋的平房里,与学生们同睡火炕,在沙滩小吃店就餐。与学生们一起吃、住,既安全又自由。

  
      他看到学生们的情绪比较低落,了解到有些人被捕过,有的党员借故不参加活动,这是革命处在低潮时的群众情绪。“左”倾盲动主义领导者就是不认识这个现实,不顾组织暴露和流血牺牲的危险,一味地发动示威、游行、贴标语、撒传单,表示共产党力量的存在。通过在学生中的观察,更增强了聂荣臻对“左”倾盲动主义的反感。他晚年回忆起这段历史,心情仍不能平静。他感慨地说:“原来党的基础很好,上海各地的基础很好,就是那样搞来搞去,几乎等于零了。一直到抗战,才慢慢地恢复起来。使白区工作损失最大的首先是盲动主义。不顾现实的可能性,一味蛮干,就是为了‘扩大政治影响’。”

  
      这次李立三布置的“五・一”节游行,最后还是取消了。

  
      聂荣臻在顺直省委工作了4个月,5月初即奉命调到上海。为了安全,借口到外地办事,买了张火车包厢票,悄悄离开天津。张瑞华在天津留到5月中旬。因为平时同房东和邻居的关系融洽,年轻的和年老的太太们都要到火车站为张瑞华送行。可是,怎么送呢?她向房东说的去向是河南,说回老家,那是个托词。一送,就会把秘密泄露了。她婉言谢绝了,提个箱子,独自一人到了火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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