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反转的真相

        “你是说，这红秋菊做的这一切，并不只是为了杀人，而是有目的的？”江落川似乎也想通了这点。
              “不错，目前来看，受害者与红秋菊似乎没有什么关系，如此恶劣性质的杀人，倘若只是为了杀人泄怒，那他只需要杀完人后拍拍屁股走人就可以了。”
              “可是，这三起杀人的案子，他的手法却越来越狠毒，行径也越来越张扬，倒颇有一种要挑衅的意味。”
              “可若是单纯的挑衅的话，他明明已经暴露身份了，可又为何戴着面具夜里躲着我们行凶？”
              “他既然这么做，那么就有一定要这么做的理由。”魏无遗既是在对江独枫两人说明自己的推断，同样也是在自己梳理整起案件。
              只见魏无遗抬手打了个响指，似乎是想通了一般，对着两人说道，
              “你们想，倘若按照这个思路，那么这个行凶的人借用红秋菊的名号行凶，只需要让我们知道红秋菊的真实身份，然后，再制造一些线索让我们将目标锁定在段在月身上……那么，他的目的，只是想借我们之手，除掉段在月。”
              “不好！”正说着，魏无遗似是突然记起什么，转身向段家居住的宅院冲去。
              江独枫和江落川不明所以，只能匆匆跟上去。
              “你们可还记得，我们是通过什么判断出凶杀案的红秋菊和在江湖上行侠仗义的红秋菊是同一个人吗？”魏无遗问道。
              “是剑的伤口尺寸。”江独枫回应道。
              “不错，之前我就说过，这个线索并不是一个可靠的线索，因为能造成那伤口的剑刃尺寸并不罕见，事实上，现在在守江镇，就明确有一把剑和收风剑的尺寸一模一样。”
              “那就是段在月的弟弟，段天青的佩剑散云剑！”
              “这两把剑，正是一对雌雄双剑  。”
              “可段天青不是不会武功吗？”江独枫问道。
              “会不会武功，倘若有意隐藏，外人难以察觉，这并不奇怪，反而是在名人册上，红秋菊的排名和段在月的排名是有差距的。”
              “你是怀疑，这段天青不但会武功，而且功夫比他哥哥还要厉害，而那段天青不仅用红秋菊的名号杀人，还用过红秋菊的名号追捕过罪犯？”江落川立刻理解了魏无遗话里的含义。
              “不错。”魏无遗行色匆匆，身上的青衣在狂奔途中撩拨起的微风里轻轻摇曳，“江湖名人册对于一些神秘莫测的江湖客的排名，不能通过他们与其他人之间比试得知，就只能通过他在江湖上的事迹来判断。”
              “我猜，段在月的红秋菊身份被段天青得知后，段天青也会利用红秋菊的身份，和段在月一样杀掉逃亡的罪犯。这样，两人一起打出的事迹，让红秋菊的排名来到了四十名。”
              “而段在月生活在段家，虽然家中江湖氛围浓烈，可终究是生活在京城，对江湖事得知较少，对于这些多出的战绩，自然不会多想。”
              “如果这样的话，来到守江镇后，段天青利用红秋菊的身份害人，然后只需要让我们得知段在月就是红秋菊就可以了，而且，因为他知道段在月的身份，所以自然可以轻松得知段在月的行踪，这样的话，他完全可以利用这些来制造假象，让段在月身上的嫌疑更重。”江落川顺着魏无遗的思路继续推测到
              “不错，段天青怕是知道佛法可以明耳目，贯六通，所以那天他会故意跟段在月在你们比试完后说起段在月就是红秋菊此事。”
              “可是证据呢？”江独枫被这风头突然反转的推断给搞得有些晕头转向，“我们有这些推断，难道只是因为，我们觉得段在月不是凶手？”
              “衣服！”江落川记得，昨夜他们见到段在月时，他浑身上下并无血迹，现场状况惨烈，血肉飞溅，如果真是段在月做的，他身上不可能一点血也不沾。
              “而且，当时段在月面对的是院子，应该是刚刚赶过来，而不是要离去。”
              三人一边说一边来到了段家居住的宅子外面。
              “现在这些并不是实质性证据，但这个推断确实可以解释目前的一些疑点，至于求证，只能是和段天青当面对质了。”
              “爹，你找我？”段天青走进段锦生的房间，却见他正坐在房间的茶桌旁，目光凌厉地看着刚刚进来的自己。
              “昨夜，你和在月都离开了宅子，可今日，却只有你回来了？”
              “爹……您，在说什么？”
              “天青，你是很聪明，可你是不是忘了，你爹我也是个江湖客，也会察觉你们奇怪的一举一动，也会悄无声息的躲在暗处观察你们？”
              说完，段锦生拔出无妄剑，一剑就朝着段天青刺去。
              段天青大惊，立刻闪身躲过，手不自觉的拔出佩剑散云，一剑劈向段锦生，段锦生虽接的及时，却还是被这一剑给逼的连连后退几步。
              “爹？”段天青这才反应过来，立刻要上前扶他，却被他毫不留情的伸手推开。
              “江湖排名四十，你的武功倒真是不赖！”段锦生有些自嘲似的笑了笑，从怀中取出一叠手帕，丢在地上。
            
              “这些，是从你房间找出来的！”
              那叠手帕上面，赫然显露着那红秋菊的图案。
              “还有那个！”段锦生指着角落里的一个包裹，“昨夜你埋在院子里的染血的衣服！”
              段天青没有说话。
              “在月是个好孩子，性格直爽率性，从一开始，我就相信，此事不是他所为，而你，打小心思缜密，常人难猜，虽然我不想这样怀疑你们任何人，但是，一样的剑刃尺寸，又能完整掌握在月行踪嫁祸的，你……”
              段锦生说完，猛叹一口气，身体在那一瞬间就松垮了下去，只见他将无妄剑丢在地上，慢悠悠地挪步到椅子前，有些疲惫的坐下来，看着段天青。
              似乎是在一瞬间，段锦生就老了许多，就连那几步路的姿态，都有了岁月衰败的痕迹。
              他似乎是想通了一切，也似乎是有些疲惫了，他坐在那里，双目微闭，仿佛在养神。
              “在月是你的亲哥哥，你又何苦……”一句话从段锦生嘴里吐出，然而，却是这句话彻底点燃了段天青埋藏已久的怒火。
              “为什么？”
              “呵！你竟然会问这个问题？”
              “您都想明白这一切是我嫁祸给哥哥这件事，竟然还会想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这么做？”
              “你说为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
              “如果不是你从小就疼爱段在月，如果不是你一直以来的偏心，如果不是你打心里就瞧不起我这个体弱多病的次子，我又怎么会如此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