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两年半，开门红
各种书籍上有记，气府有三个阶段。
气府中蕴含的源气如河，称为气河。
源气如湖，称为气湖。
源气如海，称为气海。
又常被称作前中后期。
在一些长老随手写完就丢在藏经阁里吃灰的手札上了解到。
踏入气府的那一刻，就可以直接凝源丹。
成功率高达九成八！
不过就算成功凝丹，源丹也只有米粒大小，所能储存的源气少得可怜，相当于断绝了往后提升的可能。
因此很多人都会选择修炼至中期或是后期再凝丹。
这时凝源丹成功率不足四成，加上一些辅佐丹药，可提高至七成左右。
一旦成功凝丹，直接吊打成百上千个气府如河凝成的源丹。
这些对于目前的秦长生而言还是有些遥远，当务之急是赶紧收徒然后教徒弟修炼。
思索这些时，秦长生已经把城内大大小小的私塾都走了一遍。
数千孩童，一个蓝色天资都没有。
仔细一想也是，毕竟此城就在千丹宗山下，连绿色资质都收来看守山门，相当于地皮都被翻了遍。
哪还有大金给他捡漏。
“弟子在精不在多，修为倒退就退吧，反正我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秦长生在商会里买了卷周边地图和一匹马。
在马棚买马时，老板就和他说过城外不太安全，有山匪出没。
秦长生不以为然，在此界混了一千年，他什么场面没见过，吃过的苦比老板吃过的饭还多。
刚出城一刻钟，便在官道上看见一伙人蹲在路的两侧。
他们看到秦长生一个人时，纷纷站起身，来到官道中央把路堵住。
秦长生开天眼扫了他们一眼。
【愚不可及】，【略有智谋】，【道途艰难】，【命不久矣】，【贪恋人妻】，【天生反骨】【病入膏肓】……
“这特么都是啥啊。”
秦长生阖上双眸，连一个绿词条都没有，难怪要做山匪。
为首的男人来到骏马前，仔细打量秦长生。
正当秦长生准备甩手将他们全灭时。
那略有智谋的男人突然丢下手中武器，对秦长生九十度鞠躬外加抱拳：“祝大人一路顺风！”
其余小弟见状，愣了一秒，而后整齐划一的让出一条道，站在路两侧抱拳行礼：
“祝大人一路顺风！”x9
秦长生气笑了：“我姓秦。”
“祝秦大人一路顺风！”x10
“倒挺上道。”
秦长生说道，便驭马扬长而去，留下一地卷起的烟尘。
这场面，他确实没见过，还挺爽。
难道这就是夹道相迎？
待秦长生消失在视野里，那愚不可及的斗鸡眼男说话结巴：
“老…老大，这……这人看起来挺有钱…钱的，还是一个人，为…为啥不做了他？”
刀疤男冷哼道：“我不是说过吗？劫贫不劫富！有钱人随便雇几个厉害的高手，我们都得去下面碰头！”
这世道就这样，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没有实力，就是蝼蚁，谁都可以拿捏。
千年经历，早已让秦长生完全融入这方世界。
如果方才那伙人敢拔刀指着他，他毫不犹豫就会灭了对方，并且一点愧疚都没有，甚至还觉得很舒服。
秦长生秉持着一个信念，念头通达。
只要不是招惹到他，以及惨无人道的那种，他基本不会多管闲事。
放下助人情结，尊重他人命运。
虽然自己乃是万古长青体和天道圣体，可万一踢到铁板了，打了小的来了老的，在大手腕和世家底蕴面前，他插翅难逃，只能一条黑路走到底。
秦长生可不希望千年大计刚落幕，人生正要扶摇直上九万里就结束。
现在的他，稳如老狗，没有九成九把握的事绝不做。
三天很快过去，秦长生已经离开千丹宗所处地域，来到另一个王朝。
在小城内一家客栈稍作休息，买了份地图，天色初明继续赶路。
七日后。
人迹罕至的山林里，回荡着妖兽厮杀的低吼声。
秦长生将骏马拴在一旁，看向面前这长满杂草野花的陨石坑。
“千年前，我就是从这里爬出来的，鸡毛记忆都没有，千年后，此地源气竟如此充沛。”
陨石坑直径大概在千米，最深的地方离地面有一百米落差。
从高处往下看，像是一个巨大的碗镶在地里。
环顾四周，他来到一座山头上。
耗时两年六个月。
终于把这相隔挺近的四座山清理得差不多，也搭建了不少还算看得过去的房屋。
“可惜修为还是倒退回开脉境了，不过好歹有点宗门的样子了，只是该叫什么宗呢？”
秦长生是个起名废，坐在巨石上思索许久。
红霞渐隐，夜幕降临。
头顶繁星璀璨，星河悬挂，时不时划过几道色泽不一的流光。
秦长生突然说道：“都特么天道圣体了，就叫天道宗吧！”
轰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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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万里无云的夜空，倾然间下起瓢泼大雨。
电闪雷鸣，像是有大能在此渡劫。
秦长生暗骂一声，跑回山洞里歇息。
半夜。
雷声渐匿，雨仍在下。
倘若秦长生此时出来，便会发现，这些雨水竟光泽流转，胜似仙露琼浆。
直到远处天边一抹鱼肚白出现时，雨方才止住。
当秦长生走出洞府时，四周已是一片云雾缭绕，只有不远处十多座山头隐约可见，再远一点就看不见了。
气如瀑布，倾洒而下，如诗如画，美不胜收。
不知道的还以为此地是什么福地洞天，凡间仙境。
“哟呵，一夜之间，直接云山云海的，难不成我真是谪仙降世？”
可惜秦长生不可靠吐纳天地源气提升修为，不然还真想盘坐苦修一番。
源气进到体内无论他怎么吸收都没任何效果，久而久之对靠自己修炼彻底放弃了。
秦长生来到隔壁稍矮的山头，查看开辟好的五十亩地，观察灵草灵稻的生长情况，若不种点东西吃，他怕是要饿死在这深山老林中。
更何况种田基因深深刻在灵魂里。
秦长生惊讶发现，已经有不少完全成熟，可以入药炼丹。
千丹宗乃是炼丹大宗，在九州宗门里算不上什么。
在青州却是小有名气，背靠二流势力，与一流势力有丹药上的合作，常见灵草灵蔬种子多如牛毛。
在藏书阁做理阁司时，没有术法可深度推演创新。
秦长生便会拿俸禄去买一些基础丹药的灵草种子，也珍藏了几份罕见的三品灵草种子。
开宗立派，这些资源万般不能缺少。
“我仿佛已经看到一个伟大的宗门正冉冉升起！”
“此地源气浓，适合灵植生长，源石矿暂时用不着，术法绝学神通我已掌握两千余门，且全都推演至气府境的高深层次，奈何实力低微，无法完全检验成果。”
想到这，秦长生雄心壮志：“万事俱备，只缺弟子了！”
突然，他感觉体内有一股热流弥漫，四肢百骸暖洋洋的，格外舒服。
“乘风这小子，终于开龙脊了，这大器晚成还真晚成。”
感受着体内八脉畅通无阻，他果断转身，骑着那匹两年来几乎天天偷吃灵植，长得膘肥体壮的骏马下了山。
附近情况他大致打探差不多。
西两百里有一座规模不大的城池，人口在十万至二十万之间。
当年他初来乍到啥也没搞明白时，就在那城里拉二胡吹唢呐接点红白事，顺便白吃白喝。
挣钱嘛，不寒碜。
没钱叫生存，有钱才能叫生活。
南一百八十里有一个村镇，东南是一片村落，零零散散，每个村大约有几十户人家。
北面是一片延绵山脉，大概有六十余里，山脉里有不少灵智初开的小妖。相当于开脉境。
他没敢深入只在外围游荡。
两年半里他抓了不少只，有的吃了，有的驯化后看守灵田，防止这贼马天天偷吃。
不过这马似乎也开了灵智，有一次他闲来无事，去灵田查看灵植最近生长如何。
亲眼看到这贼马竟带着那些小妖一同偷吃！
越想越气，越气念头就不通达。
秦长生猛的拍了一下马头：“要不是我修为倒退，不然就施展神通心有灵犀听听看你到底在想什么。”
白马：“嘿儿嘿儿。”
秦长生又一巴掌落下：“顶嘴是吧，中午赶不到城里，我饿你三天！”
它似乎听懂了，速度快了不少。
正午，秦长生骑着马来到城内，众人见他不像本地人，纷纷让道，但目光并未离开。
秦长生来到一处古桥前，看着长满青苔的石桥，心中感慨万千，物是人非啊。
目光一转，看向一旁驶来的华贵马车，秦长生御马靠近，抱拳问道：“且慢，请问城内私塾在什么地方？”
窗帘被掀开，是一个穿着极好的浑圆商人，他打量一眼秦长生后，答非所问：“你找私塾干什么？”
秦长生平静回应：“收徒。”
商人闻言，眼眸一亮：“不知仙师师承何派？”
“天道宗。”秦长生说道：“私塾在什么地方？”
商人顿了两秒，而后指着一处道：“这条道一直过去就能看见。”
秦长生抱拳一礼，骑马离去。
那商人看着秦长生的背影，眼底浮现一抹厌恶，摇头冷笑：“方圆数百里的仙门，我从未听说过天道宗，或许又是来这里装模作样骗吃骗喝的，走吧。”
私塾外，秦长生轻轻一跃，身轻如燕，几个翻身便站在一家酒楼顶上。
他双手背负，衣袂飘飘，好似绝世高人，低头看向院内嬉戏打闹的孩童。
有五六岁的，也有八九岁的。
秦长生眼眸阖上，睁开时，金光流淌。
看向某一处时，瞳孔骤缩。
“卧槽！开门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