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不完全的谎言
越野车回到边缘基地，迎接李清澜的是韩勇以及齐衡。看二人身上的沙尘，大概率是等了有一会了。
率先开口的是齐衡，在李清澜才下车，就直接追问道：“你这一趟速度很快啊，大概只花了十六个小时就完成了来回。能说说你遇见的情况吗？”
而跟在他身后的韩勇则是直接打断了李清澜刚想开口的冲动：“这种事情涉及到了保密条款以及个人信息收集，长官说过你可以无需多言，如果你觉得无所谓的消息才可以选择外泄，否则还是你一个人知道的好。”
而齐衡转身紧盯着韩勇，没有太多的话语，但是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韩勇则是没有理会齐衡的警告，毕竟宁嵘才是他的上级，而齐衡，虽然军衔比他自己高不少，但是并没有从属关系，不可以相互之间直接命令。
“这不是我的意见，而是长官宁嵘的意见。长官说你们的这次任务涉及到了你与长官签署的一些合约。所以是否透露信息将出于你自己的选择。”韩勇的话语依旧强硬。
齐衡有些意外，“每一个穿越者的这种消息都会被上报的，这是规定，而范围针对的是所有穿越者。不是宁嵘说一句可以隐瞒就能够不说的。”
话虽然是在回应韩勇，但是目光锁定的却是李清澜。
“这不是宁嵘长官一个人的决定，命令最高层下发的文件在这里。”说罢，韩勇还真的掏出来了一篇类似报告书的文章，李清澜只能看见是红头文件，还盖了一个 力透纸背的公章，内容也只有一句话，但是齐衡倒是遮挡得很好，看不出来写的什么。
齐衡在确定了文件内容的真实性之后，不可思议的看了李清澜一眼，又把目光转向韩勇。
“这真是范瑜长官下达的通知？”
“很遗憾，我并不清楚。这只是宁嵘长官给我的一个保障措施。”韩勇的话语有些缓和，在此之前他是真的害怕齐衡直接给李清澜上刑逼供的。
“那就只能按照命令来执行了。希望范瑜长官的猜测没有错漏。”齐衡把指令折起来，像是要收藏。
韩勇没能阻止，但是这样看来范瑜的军衔和职位最高，而且还令人信服；倒是宁嵘与齐衡大概相差不大，相互之间估计也不太和谐。
“所以我可以不必说出我遇见的事情了？”李清澜适时插入话题。
“按照命令来说，是的。接下来你就依照你自己的想法来汇报即可。但是我先给你提醒一下：那些个长得与我们自己一样的幻象所说的话，并不一定全为真。好自为之。”
哪怕这不符合规定，但是齐衡还是选择遵守下发的指令。
“我有一个问题，我既然可以选择自己决定是否汇报内容，那么跟着我一起的许墨痕呢？她需要完全汇报吗？”李清澜询问的是韩勇，毕竟这个命令大概是宁嵘直接与其沟通的，李清澜等人并不知情。
“这一次除了我跟着你之外，我们还有一名队员护送你的同伴去到她的任务地点。”韩勇先简单介绍了一下情况，接着继续说道，“也就是说这次的命令不只是针对你而言，而是针对你们这一期的学员来说的。”
这是一个很大的范围，明显不是针对任何一个人，但是也有可能是以全部人来掩护一个人。毕竟这一期的学员质量来看都非常的突出。
思虑过后，李清澜还是打算放出一些自己在这一次任务当中的收获，“既然不一定全为真，那么也就是说也不全为假。这一点没错吧？”
“是的。但是内容的真假比例也不知道。而且其中真假也不太容易验证。”既然已经决定作出让步，那么齐衡也不介意多说一点东西，毕竟背锅的又不是自己。
“那么你们确定为真的内容可以分享一下吗？”李清澜再次发问。
相互对视一眼，齐衡与韩勇在确定这个可以透露的限度。
“我可以给你说两条确定的信息：一，幻影是与穿越者一同诞生的；二，幻影可以一定限度上分享本体的知识。”
“这样吗？也就是说我这个幻象给出的内容还算可靠。那么第二个问题，我不知道的知识，幻象有可能知道吗？”李清澜对比着幻象给自己的消息，问出第二个疑问。
齐衡与韩勇再次对视一眼，“一般情况下，幻象是不会知道超出本体的知识点。但是也有一些特殊的情况会出现这种不符合常理的事情。但是，这些你自己都不知道的知识点，虚假的概率更高。”
其实李清澜想要知道的只是幻象所知的内容是否与本体完全一样而已，至于真假问题，他可以慢慢自行判断。到此也算是结束了一段谈话。
“那么谈话结束？”李清澜没有继续发问。而另外两人也没有纠缠。
“现在是等另一个人到这里汇合，还是直接返回学院？”
韩勇对于这个话题转移也是顺手就接了下来，“虽然在这个基地会合也可以，但是绕路需要时间，可以直接像上一次一样，在总站那边会合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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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个建议，李清澜也能够接受，毕竟上一次（救援时候）的情况来看，这样才是最节省时间的方案了。
离开的时候与来时相同，算起来这条路李清澜已经是第三次经过了。
汇合点依旧在学院路口，上一次也是这样，只是那一次许墨痕与李清澜还未认识而已。而这一次，两人直接就看见了对方的身影。
“情况如何？”先行发问的是李清澜。他所经历的情况有些怪异，所以担心许墨痕也是如此。
“应该算是正常完成了。”交流过后二人也就知道了对方的情况。
相比于在其他人询问的情况，二人之间的交流就要真诚得多了，可以算得上是互通有无。
在了解了不同的情况之后，许李二人也知道了一些不同于自己的情况。
就比如李清澜不知道心魔这一说法，而许墨痕不知道幻象可以观测两个世界的情况。
这些情报算起来不知道其中真假，但是两人交流一下，对于信息的把握也会更加准确一点，吧。
“还有一个情况，学院方面没有要求我把自己所获得的信息用以交流，你那边的情况如何？”虽然知道韩勇不大可能哄骗自己，但是这些情况还是交流一下更好。
“本来基地方面是要求登记消息的，但是护送我的那位军官给出了一份通知，然后就是依照个人意愿来进行报告了。”许墨痕说出了当时的情况，与李清澜这边大差不差。
“我不知道这些情报价值的评判标准，但是在汇报的时候他们的表现来看，我应该是说出了一些让他们惊讶的消息。”李清澜回想着当时的情景，齐衡与韩勇最后对视的惊讶他还是能够分辨出来的。
“我的这边没有这种感觉。”许墨痕这边倒是很平静。
“那就有可能是幻象的差别了。”李清澜瞬间分辨出来其中的差别，“不论是心魔还是幻象，都只是一个称呼问题。那么不同的就是幻象说出的内容了。”
对比许墨痕的消息，李清澜直接分辨出来了其中的差别，“你的幻象所说的知识，没有超出你所知范围的情况，而我那边，则是爆出了我都没有过的想法，也就是所谓穿越的真相问题。”
“虽然这些情报我没有告诉登记的那些记录员，但是他们也知道了我的幻象能够了解超出本体的情况。也就是说差别就在这里了。”
齐衡与韩勇神情变化也是在这个问题之后。
“要想知道更多的情报，大概率只能有两个方向了：官方，以及幻象。官方的信息需要代价，但是真假不一定；而幻象的信息，我们估计连分辨都方法都没有。”李清澜整理着所知的情报。
“而且官方与幻象大概率都不是我们现在能够继续接触的方向。危险程度并不可控。没有必要现阶段为了这些信息冒险。”
“以后把握大一些再说这个问题吧。”
这就算是结束这个涉及幻象的交流了。
现在他们知道的就是官方和幻象，说的都不一定是真话。所以也谈不上信任谁的情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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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在韩勇以及李清澜离开之后，齐衡直接联系上了范瑜。
“已经按照你的要求说出了那些情报了。你真的觉得这次的投资能够成功吗？”齐衡此刻的表现完全不像之前，他与范瑜一早就有联系！
“放心，他还会再次回来的。要信任我再次选出来的人啊。不管怎么说这一次的联系媒介品质都得到了保证，不是吗？”范瑜正在查看齐衡上交的报告，并且顺手把真实信息删掉，重新编写了一份虚假报告。
“但是，人并不可靠！”这才是齐衡与范瑜的分歧点。
“人本来就不可靠，所以我们需要一条链子来拴住他。”范瑜查看的另一份资料就是许墨痕的了，“而且我已经选择好了困锁的初步材料，只需要不断拉拢即可。”
“别到时候弄巧成拙，要知道现在帝国那边的情况可不容乐观。”齐衡意有所指。
“帝国那边暂时无需担心，我们与国际联邦的合作也将会更加紧密，帝国不会分心的。”这是另一个情报了，范瑜没有过多解释。
“嗯，可以把李清澜安排到这个任务里面。”这算是直接拍板了。
“这个任务会经过我这里！你别太过分！”显然齐衡也是这个任务的参与者。
“所以我会找到一个完美的借口以及切入点。无需担心。”这样的保证范瑜并不是第一次说出来，但是这一次并没有给他人带来以往的心安。
“寄希望于此吧。反正人选不唯一，计划也不唯一。”齐衡算是接受了这个解释。
通讯就此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