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艺的内容、形式和韵味
众所周知,曲艺非常看重韵味,但却不能脱离内容。曲艺节目内容的优美之处,集中表现在典型性的人物形象和意境上。如京韵大鼓《大西厢》里的崔莺莺,河南坠子《偷石榴》里的大姑娘,梅花大鼓《王二姐思夫》中的王二姐,快板书《革命的青春》中的雷锋,使人感到亲切、愉悦。另外,曲艺节目给我们提供了很多优美的意境,意境是客观生活、景物与主观思想、感情熔铸的产物,是情与景、意与境的统一。如天津时调《春来了》给我们描绘了一幅初春的早晨景色,情景交融,令人心旷神怡。再如京韵大鼓《丑末寅初》、岔曲《红军过草原》、梅花大鼓《二泉映月》、弹词开篇《宫怨》等,都创造了优美的意境,给我们以美的享受。
曲艺的内容也负载于一定的形式,涉及体裁、结构、曲体等层面,传统文体上的赞、赋、颂等不可忽视,这是对曲艺艺术风格韵味的一种原生性保障。在张天诗的《江湖南北通晓》里谈到,评门里根据其道具分为两类:即短家伙的(说书的)和长家伙的(唱书的),那么,这两类的既定形式应承载于心,方能展示其风韵。
曲艺的韵味主要体现着唱词的韵律与唱腔的腔调上,但唱词是基点,唱腔旋律即依附于唱词。唱词的语言风格有着时空上的差异,在历时赓续和区域传衍上绽放出多姿多彩的语言韵味风格。曲艺的韵味可以是各地曲种多味的拓展,补充新腔,解脱束缚,创作多重风格。从杨迎祺的《归韵词语手册》到唐作藩的《音韵学教程》,都能从词韵的常规运用到音韵的区域化把握等方面给予曲艺工作者充分的启迪。
曲艺的语言韵味来自于内容的语境。韵味是通过曲种的唱腔旋律、曲艺化的吐字发声和各种润腔技巧相互结合、相互作用而体现出来的。骆玉笙的韵味,得益于小颤音甚多,在慢板行腔时,遇有长音符(一字几拍),多用小颤音润色,别具一格,令人赏心悦目。曲艺的优美感往往还来自于演员技巧娴熟的表演,听马三立说传统相声《开粥厂》大段贯口,洋洋洒洒,一气呵成,流利和谐,给人以美的感受。因此,曲艺艺术的当代风尚即重点取决于曲艺的韵味美、内容美以及曲艺整体形式上的精美。
二、曲艺艺术的传统与现代
曲艺艺术传统与现代是对立统一的辩证关系。曲艺的发展是激活其生命力的前提,传统唱腔是彰显曲艺身份的关键,传统曲艺应该保持,现代曲艺也要创新发展,现代曲艺艺术家更应该把传统曲体唱腔掌握得熟练一些。曲艺音乐的发展应把握向前、向后两个方向,既可以继续向传统民间曲调寻找素材,也可以从当下其他音乐源汲取营养,传统是一条河流,应通过既定的传统曲艺形式把握内在的即兴化传统特质。当下的曲艺艺术亟需精良制作,通过各种音乐素材和手法加强其曲艺体式中的戏剧化。
河南坠子之所以能够影响全国,得益于乔治山、程玉兰、乔清秀、董桂芝、赵铮、李玉萍等艺术家的前承后继的唱腔革新,从而塑造了既定新时代的经典。凡是边缘化的曲种则都是后续的改革乏力,非常缺乏有想法、有能力、有干劲的团队去推动其改革与创新,那么,当代具有创腔潜质的曲艺艺术家群体即担负着这样的历史责任。